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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告诉学生,认真注意细节和证据是优秀学者和员工的标志。这些品质也应该成为所有高校决策的标志。
在这样一个结构内,还应要求教职工在真正的协商过程中提供他们的经验和专门知识,而不是机械地在早就确定好的繁杂行政决定上敲橡皮图章。在教学和课程方面尤其如此,在这些领域,高校管理者很少有真正的理论或实践的专业知识。
然而,在疫情中,澳大利亚的一些高校在废除线下教学的危险举措中明显缺乏这样的协商。在对课程拥有过度权力和影响力的学习和教学小组的推动下,这种由“抖音教学法”推动的教学风格的转变可能会成为常态。
在线教学系统的出现对高校来说既是诱惑也是威胁。苏巴哈什·卡克(Subhash Kak)在2018年的一篇文章中已经指出,“随着学生远程通过互联网获得类似的教育”,在线学习将“在未来几十年让美国多达一半的高校面临关闭的风险”。但同样,对于预算制定者来说,在线交付一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例如,去年科廷大学(Curtin University)提出了一项废除考试和线下课堂的建议。该校的建议是用3个15分钟的视频取代一堂课。虽然我们可以把课堂分为几个部分,并使用一些以视频为基础的内容,但理论和实质性的内容简化成这样一种压缩形式会适得其反。这种迎合短暂注意力的做法必然会导致在各种意义上都更便宜的产品。一位科廷大学的人文学科教师(这位老师由于担心丢掉工作而不愿透露姓名)在一份报纸的报道中总结得相当好:“我们教授的主题无法被简化为3个点。”
西澳大利亚州的另一所高校——默多克大学(Murdoch University)也采取了类似的举措,该校承诺2021年的所有课程都将在网上授课,尽管“大多数”辅导课本应在线下进行。
负责教育和公平的副校长凯利·瑞德曼(Kylie Readman)说:“即使没有疫情的影响,这也是一种当代化且在教学上来说合理的方法。这增加了学生学习的灵活度,也符合我们的技术强化学习战略。”
尽管塔斯马尼亚州相对来说没太受到疫情影响,但据塔斯马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 Tasmania)学术执行主任米奇·帕塞尔(Mitch Parsell)称,该校也在11月宣布将取消线下讲义课程,因为学生们已经明确表示,“工作坊、辅导课、实践课程和研讨课这样小型的校园活动”是他们“最看重的”。
阳光海岸大学(University of the Sunshine Coast)也“采纳了学生的反馈意见,并将提供更现代、更灵活的学习方法”。换句话说,所有讲义授课,无论是线下还是线上,都将被取消,取而代之的是辅导课、播客和小测验。
但相反的证据又如何呢?说得委婉些,学生们对在线教育的反应褒贬不一。高等教育质量和标准机构在2020年第一个学期从118所高等教育机构中进行的调查显示,33%-50%的受访者“评论说,他们不喜欢在线学习的体验,并且不想再继续这种学习”。学生们还注意到在在线课堂使用视频时的尴尬,以及技术问题(41%)、缺乏学术交流(34%)和缺乏投入度(29%)。
塔斯马尼亚大学学生会当选主席索菲·克罗瑟斯(Sophie Crothers)也表达了担忧。在描述她在大学四年级的经历时,克罗瑟斯提到了突然“见不到任何人”的令人不安的本质,因为新生无法结交新朋友,也不知道和他们一起学习的人是谁。她还指出,对于学生来说,在线授课的时间可能要长得多,因为老师们“不必担心如何讲授内容”。
在某种程度上,那些声称亲身参与授课不是大学生活的全部和最终目的的评论家是正确的。一个年迈的、几乎难以发声的教授讲述自己写作的一本书,而他对讲台以外的人毫不在意;如果你在早上8点的时候踉踉跄跄地去听这样一堂课,并不是最佳选择。
但是,许多知识的浇灌都是在陈腐的讲堂之外进行的,在那里,知识的种子被第一次种下。在线体验是一种不同的、更为贫瘠的管道教学法。它阻断了学生之间的人际沟通渠道,而这恰恰是思想交流的源泉。用不了多久,这些裂缝就会扩大到连高校管理者都无法忽视。
比诺伊·坎普马克是墨尔本皇家理工大学(RMIT University)全球、城市和社会研究学院高级讲师。
本文由陆子惠为泰晤士高等教育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