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研究表明，多学科研究是具有风险性的职业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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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几年中，顶尖学术机构日益发展和促进多学科研究。我们看到许多营销活动宣称，这种研究方法有利于对未来领导者更为全面的培训，以及更丰富、创新的研究环境。

在过去几年中，顶尖学术机构日益发展和促进多学科研究。我们看到许多营销活动宣称，这种研究方法有利于对未来领导者更为全面的培训，以及更丰富、创新的研究环境。

考虑到之前关于多学科方向的研究，这尤其令人惊讶。公认的观点认为，多学科科学家受到歧视是因为评估者发现他们的工作令人困惑，并怀疑他们的技术水平和可靠性不如那些专注自己这一领域的科学家。但如果这是真的，过去的学术表现应该有助于缓解评估者的担忧。我们观察到，事实并非如此。

我们将发表在《组织科学》（Organization Science）上的研究，重点关注意大利学术界的全国性审核程序。这一程序用于认证候选人是否能够被任命为意大利公立大学的教授。我们对提交给174个关于不同学科的认证小组的55497份简历的综合数据进行了研究。研究结果表明，表现优秀的（即拥有优秀发表记录和被引用记录的）多学科科学家更难以被同事们接受。

这种影响是相当大的：同为多学科候选人，表现优秀的人比表现不佳的得到的惩罚平均要高出50%以上。这种影响在严重依赖于本学科专门期刊的小型和高凝聚力的学科中尤其明显。我们还观察到，如果评选小组成员的发表都极度围绕自己的专门学科，这些小组会在评估有才华的多学科候选人时更为严格。

这些结果可能看起来与直觉相悖：为什么评估人员要惩罚表现好的人？然而，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在学术界，少数极具天赋和生产力的参与者往往会对学科的未来（例如在选择优先领域或探索更新途径方面）产生不成比例的影响。因此，当这些表现出色的人是多学科科学家时，他们会被同行视为对所在领域现状的重大威胁。相比之下，表现中庸的多学科学家相对来说事无害的，他们展现出了丰富所在学科，以及引入新思想和新方法的潜在机会。

这种行为并非仅限于科学家。在许多情况下，当涉及新候选人要获得认证进入相对封闭的实体，如行业和组织时，评估者起到了一种类似守门员的作用。通过歧视与典型在职者不同的候选人，他们试图维持自己所代表的实体的边界和身份。

在任何学术评价程序中，保守与更新之间都存在着根本的取舍。该学科的精英成员（他们通常参与认证程序）可能会关心维持自己所在领域的稳定，而这是十分合理的。但是，当认证机构扮演起守门员的角色，密切保护自己学科的知识领域和学科身份时，创新和更新会受到不可避免的影响。

认证程序的设计者应考虑补救措施。一个例子可能是引入一个明确的期望，即多学科科学家应该从“正面的歧视”中获益。在审核小组中纳入和现状没有直接利益关系的认证人员也是明智的，这可以减轻程序中固有的防御心理。

提倡谨慎对待多学科的文献已然很多。对学者们来说，我们的研究是又一份这样的文献。一旦研究人员拥有有力的研究成果后，可能会更自由地向自己专业之外的领域进行探索。但我们的研究表明，跨越学科边界的社会成本可能会特别高。

对这种成本和产生这些成本的条件进行更细致的评估，至少可以帮助高校决策者设计出更有吸引力的多学科项目。在做到这一点之前，他们自称正在追求的创新将持续受到破坏。

里卡多·菲尼（Riccardo Fini）是博洛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 Bologna）管理学系教授，劳拉·托奇（Laura Toschi）是该系副教授。朱利安·乔丹（Julien Jourdan）是巴黎高等商学院（HEC Paris）管理与人力资源学副教授。马科斯·帕克曼（Markus Perkmann）是伦敦帝国理工学院（Imperial College London）创新和创业学教授。他们的论文《对毫无置疑的当务之急的新看法：科学中的把关、边界维护和评估惩罚》（A New Take on the Categorical Imperative: Gatekeeping, Boundary Maintenance, and Evaluation Penalties in Science）即将发表在《组织科学》杂志上。

本文由陆子惠为泰晤士高等教育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