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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疫情期间，各级教育工作者突然被迫远程教学。在我们学校，同事们的经历和世界各地教育工作者的经历一样：他们中大多数人之前几乎没有在线教学的经验。尽管经历了这种“火的考验”，许多人还是认为远程教学将会继续存在。
一些有远见的人称，全球疫情为大规模公开在线课程（慕课，Moocs）的快速发展提供了必要的动力。最近，亚利桑那州立大学（Arizona State University）宣布了一项在未来10年对一亿学生进行远程教育的计划。
尽管人们无法否认数字技术在全球疫情期间提供紧急教育服务的能力，但目前这样的慕课远非其支持者所想象的那样万能。在注册阶段，人们对这类课程的热情可能很高，但完成率通常会直线下降；那些坚持不懈的人主要是最不需要免费和开放教育资源的群体，也就是那些已经拥有大学学位的人。
疫情为比较不同远程教学模式的利弊提供了一个自然实验。在过去18个月里，我们开展了一项研究，对37名主修不同物理专业的大学生进行了单独采访，采访时长为一小时，目的是了解他们在疫情期间的远程学习经历。结合这些采访，以及对1145名物理专业本科生的书面调查，他们的回答告诉我们许多远程教学中成功和失败的地方。
我们的访谈表明，学生满意度和表现的最重要决定因素在于教师和学生之间的人际联系。学生们非常渴望与人互动，因此教师们在互动中注入人性的最微小的努力都受到欢迎。在课程开头花几分钟询问学生们如何应对逆境尤其受到欢迎。
这些具有同情心的讨论通常很短，但它们对学生的士气产生了巨大影响。一些学生希望，即使在疫情结束后的线下授课中，在每节课开始时，与老师和同学之间的这种非正式的联系也能成为常态。如果教师将这些简短的问答作为固定环节，学生有更大可能出席这类课程。
学生一般更喜欢教师同步授课。大多数学生也喜欢加入同步元素的翻转课堂，比如在Zoom上的预先录制的视频课程加上积极互动的活动。然而，这些课程内外的有效性需要与适当的成绩激励相结合，以确保学生的参与。
学生的这一观点与我们之前的研究一致。该研究表明，大多数学生很难在给予证据的、自我调节节奏的在线学习工具中找到参与感，除非课程有与课外使用在线工具相关的成绩激励。接受采访的学生还报告说，比起在课程中通过几次考试给学生评分，在翻转课堂中，当教师为课外内容提供分数奖励时，确保了学生专心完成任务，并很好地管理自己的时间。在几次考试决定成绩的课程中，很多学生由于课外同步环节而落后，考前死记硬背，这不利于学习。
通过Piazza等异步问答平台加入课堂社群的做法也获得了极大赞赏。感受到自己是课堂社群的一份子（这包括与老师和同学互动）减少了拖延症，改善了时间管理和自我调节，提高了学生对课程的注意力和参与度。
我们的研究表明，在扩大包括慕课在内的在线教育规模时，一个关键的考虑因素是使其人性化。简而言之，学生必须觉得他们是课堂社区的一部分。学生们希望感受到来自人而非机器的支持。当它们感觉到与教师和同学之间的联系时，他们会茁壮成长。
建立课堂社群、促进学生和教师之间的有效互动，并不一定需要教师花费大量时间。重要的是真正积极的意图和努力。老师们会惊讶地发现，在线课程中，他们的小手势、投入时间进行具有同理心的讨论，以及个性化的支持活动会让学生们感动到什么程度。
无论学生或教职工是怎么想的，在线学习都不会消失。但它也不会像许多人过去想象的那样发展，除非将人的因素融入在线教育。
将在线学习人性化是最好的、也许是唯一的方法来增加学生成为学习社群的一份子的热情和承诺，而这也将增加他们的归属感和参与的欲望。如果我们把这些原则结合起来，慕课十多年前承诺的真正民主化的在线教育可能最终会成为现实。
珊德拉勒卡·辛是匹兹堡大学（University of Pittsburgh）的杰出物理学教授，也是美国物理教师协会的前主席。
本文由陆子惠为泰晤士高等教育翻译。
